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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情感八卦杂谈 发布时间: 2023-04-01 18:40:46

01.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事物是他所厌恶的,然而喜欢的那百分之零点零一,却像一尾菩提叶之于整池龙血。北欧英雄史诗记载,因为叶子的荫庇,即使全身都有如涂满龙血般笃定与坚硬,却依然有一块温热血肉,成为致命的肩胛软肋。喜欢,有着野蛮力量,无法预料亦无法掌控,四两拨千斤,轻轻巧巧压抑过所有的不喜欢。”


02.


“他的背总挺得很直,肩膀线条流畅,一尘不染衬衫领口平整如刀切,风纪扣如常扣得一丝不苟,像极了他这个人给人留下的第一感。恍如加国冷杉,生长于魁北克积雪厚重的背阴山坡,姿态一贯肃穆而冷静。”


03.


“树叶晃动的声音干燥而清脆,像刷了牙关了灯的晚上,在床上偷偷拆开水果硬糖的镭射糖纸,微弱,又让做坏事的孩子一簇簇心悸。”


04.


“李东赫追逐李马克,日复一日,是西西弗斯推巨石上山,循环往复,一切都是徒然的劳动,却又是无可奈何的宿命。”


05.


“李马克取下别在胸前的粉玫瑰,用拇指和食指碾压脆弱的花瓣,汁水印在他的指纹上。他看着李东赫蜜色的颈部皮肤,游移的小巧喉结,熟稔端着话筒的手指,翕动的软糯嘴唇,这些他都不曾记住。李马克又低头摩挲花叶的纹路,李东赫隔膜而绵密的声线始终近在他耳边,羽毛一般招惹着他的耳膜。但现在,因着声音,他好像即使低着头,也能把李东赫什么样子给勾勒出来。”


06.


“李马克掐了烟,倒庆幸他平时是个哑巴,毕竟这样的嗓音一响起,他就总有种一切要脱离掌控的失实感,无法克制地上瘾。”


07.


“如果忽略眼底因为急于解释而又无从解释的焦虑而产生的濡湿,他望着李马克,勉强可以算平静与坦然。然而,这种坦然不是无辜者的堂堂正正,而是戴罪者完全服诛无需上诉的沉默与心死。”


08.


“只有阶级鸿沟巨大,才能产生这种始终无法感同身受的怜悯。”


09.


“他又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在酒精的浸没下,李马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透明如纸,却依然唇角上扬,浑然不觉。他喝酒并不快,显得极从容,但实际上,如果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就会发现他喝酒也从来不停,一杯接一杯,未曾喘息,和他这个人一样,刻薄到近乎机械。”


10.


“他甚至于依赖这种依着疼痛滋生的快感。白天学校里,他是台精准的机器,从未有过任何差错。克制久了,端架子端久了,在无数眼光面前扮精英扮久了,累到极点的时候,夜晚,阴暗的角落,这种从血液里一点点钻出的痛感让他短暂回温。他处心积虑地经营着两种截然的人格。”


11.


“而那个安静坐着的人,胃里因饥饿而产生的无垠空洞好像终于寻到了出路,隐隐的疼痛迫使着他本能地趋向慰藉。”


12.


“后半夜的雨偃旗息鼓,出门的时候只剩细细的雨丝打在裸露的肌肤上。深秋的空气透着一股磨人的冷湿,沦肌浃髓,浸得人从头到脚都仿佛死过一般冷。”


13.


“透过重重布料,他们身体接触的地方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在眼下寒冷难耐的环境中,成了让人贪恋的存在。”


14.


“回家的路好像要走很久很久,走到天亮为止,走到下一个天亮为止。如果抬头看的话,远方,隔着细密的雨幕,天空里好像闪烁着干燥的星辰。仿佛向着星星的方向,就是家。”


15.


“他是在不可抑制地发抖,仿佛赤脚站在满是尖石的滩涂上,迎接四面八方压来的海啸,然后他被迫跪在那些锋利的凸起上,膝盖血肉模糊,但他永远都无法起身,就如西西弗斯永远也无法摆脱巨石。”


16.


“但他总是不长记性,依然怀着那么卑微的期待。”


17.


“他见惯了李东赫诸如“我喜欢你”那样明朗而充满活力的话,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也会写出这样阴暗的东西,或者说这些东西一直都存在,只不过他能把自己调整得天衣无缝,连本人都骗过去。李马克自己都没想到,面对这一面的李东赫,他其实丝毫都不惊讶。虽然并不细致了解,但李东赫大概实在过得很辛苦。”


18.


“他又开始想象,李东赫站在这儿,按捺住想要坠落的渴望,按捺住从体内缓缓觉醒的、叫嚣着寻求解脱的怪物。他仿佛能握住他为此隐忍攥疼的手心。”


19.


“有那么三秒钟,气氛安静得要命,让人怀疑时间在这期间内完成了某种重置,是空白的,是冗余的,是物理意义上本质不存在的,仿佛昆虫踅过松软沙土的细琐响动都能引起一场山川河海的连环地震。”


20.


“从身体深处发出的悲哀呜咽又悄悄弥散开来,经过声带有意识地压低,逸出紧闭的嘴唇时已经变得含混而轻,好像整个人都被淋湿,在闷热而无风的热带雨季淹留,再低一点,就要融进濡湿的尘埃里去。”


21.


“如果当时知道该多好,现在知道,已经不再有什么值得雀跃的,只像是了却了什么未完的事。”


22.


“他一定有许许多多数不清的镭射糖纸。他的袖扣在窗子斜透进来的日光环绕下散发着喑哑而温暖的光亮。”


23.


“湿润的触感透过衣料渗过来,温热而忧愁,李东赫终于找到了出口,把眼泪尽数都抹在了李马克的衣襟上。这种黏腻、溽热的液体,这种悲伤的交付与共感,却终于让李马克安定起来,血液流失的巨大空洞被填满。他想,他的热量曾经先于理智趋向李东赫,他必须拥抱他,才不至于冻结死去。”


24.


“似是许下了多么庄重又多么宏伟的愿望一样,他小声地自白:‘哥哥,我想说话。’”


25.


“只是在黑暗里呆多了,居然会惧怕阳光,一个秘密隐瞒了这么久,在潮湿的地下室蜷缩了这么多年,马上就要晒在朗朗的日光下,他却产生了对未知本能的胆怯。”


26.


“那就行了,如果你不来,我过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