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波：日本留学20年，没绯闻，也不红，也没人关注，但就想唠唠他

钱波：日本留学20年，没绯闻，也不红，也没人关注，但就想唠唠他

他没有绯闻，也不红，也没人关注，

人到中年时，还曾接连饰演过几个市井小人物。

电视剧版《茶馆》里的唐铁嘴，以及《鸽子哨》里的唐老头。

唐铁嘴人如其名，那张嘴在整部剧中不输于任何一位主角。

唐老头更不一般，钱波需弯腰驼背，从人物的60岁一直演到80岁。

在这之前，钱波在银幕上连父亲的角色都没接过，

更不要说这种自毁形象的爷爷辈角色了。

之所以敢接演，是因为钱波有生活。

钱波是北京人，打小在天桥附近长大。

当年他家，离时下的德云社很近。

钱波的父母是医生，家境还算可以。

因此他虽自幼生活在南城，但是并没有住过大杂院。

可是到了上小学的年纪，社会早已风云突变，

作为知识分子的父母先后离京下放到了外地。

父母不在身边的钱波，渐渐就跟大杂院来往密切了。

今天上这家吃顿饭，明天去那家。

他小学的同学，也基本上都来自天桥附近的各个大杂院。

来往的多了，钱波也就见了不少胡同里的烟火气。

除了大杂院里的升斗小民，

那年月钱波和同学，

也听过和见过所谓的保H党、Z反派、Y派等等。

有人昨个儿还活蹦乱跳，第二天就上吊了。

也有人在深更半夜就吞了安眠片。

见得多了，钱波不但习惯了，

而且小时候的这种种印象，都刻在了脑海里，

成为他后来在银幕上饰演各种小人物的绝佳素材。

父母都是医生，可钱波从小就不喜欢这个。

他喜欢的，是唱戏、说相声、舞台剧这些表演。

所以17岁那年，钱波就自作主张，

报考了北京人艺的演员训练班。

听起来这似乎没有报考专业的院校高大上。

可北京人艺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与新中国同龄的重量级的艺术殿堂。

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人艺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开办训练班。

多年来也培养出了一茬又一茬的好演员。

1981年钱波报考的那一届，

后来成为著名演员的有梁冠华、宋丹丹、鲍大志、王姬等。

当年刚到训练班，钱波和宋丹丹在一个短剧中还扮演过老两口。

为了演好老人，两人专门跑到胡同和大街上，

去观察老头老太太的言行举止。

等到毕业的时候，在毕业作品中，钱波又一次扮演了老头。

毕业话剧《家》里，其他同学清一色的俊男靓女，

钱波偏偏扮演了一个疯子一样的老更夫。

所以说从小到大，钱波都跟年老的角色有缘。

训练班是人艺开办的，

学员们一边学习，一边不时地登台演出。

从1981年到1985年，也就是钱波在人艺的四年多里，

他出演了至少七部话剧。

随后在1985年，钱波放弃人艺的铁饭碗，

前往日本留学，学习表演和导演。

他没有想到，自己此一去，将会在日本停留20年。

待到钱波飘洋过海，进入新的环境后，

他更是发现，还有那么多难关需要自己一个个去闯。

第一个难关自然是语言。

在国内的时候，钱波没有半点日文基础。

他原本还以为，日语中有大量的汉字，

理解起来不会太困难。

可当钱波真正进入学校后才发现，

即使有些字面意思勉强能理解，

但读音、语法以及很多词汇的意思迥异，

这些知识钱波完全没有。

因此前几个月在课堂上，钱波基本上都是懵的。

他清楚，要想克服语言关，重要的就是多交流。

只要有空闲，钱波就会拉上同学一起聊天。

学习了一段时间后，效果感觉还不错。

有了基础后，钱波没事就往大街上跑。

只要遇到一个活人，他就鼓起勇气跟对方说话。

钱波想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的口语更加纯熟。

可日本人骨子里天生就不善言辞，

大街上虽人来人往，可个个行色匆匆，

根本不给钱波交流的机会。

有时候刚张开嘴，对方连瞅都不瞅他一眼便离开了。

眼看这个办法行不通，钱波又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他后来再上街的时候，绝对不会去找年轻人和白领。

而是四处搜寻着老人，或者无所事事的闲人。

角度改变后，果真让钱波发现了“新大陆”。

日本的街头，也聚集了各色各样的流浪汉。

旁人对这个群体避之不及，钱波却故意接近他们。

刚开始，他确实能跟对方聊上两句。

可这个群体，有的是失意者，有的是破产者，

还有的精神有问题。

没过多久，钱波想与他们稳定聊天的计划又泡汤了。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流浪汉。

那个人既没有喊叫，也没有直接向他要吃要喝。

看起来很安静，钱波上前与之攀谈，

他发现对方的言语逻辑都很正常。

就这样，两个人越聊越投入，

钱波和那个人，都渐渐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这名流浪汉在四海为家之前是一名职业画师。

因为向往自由，讨厌按部就班的生活，

最终放弃了一切，加入到了流浪汉的大军里。

钱波被对方的选择和举动所震撼。

从那之后，只要没课，他就会找到对方聊天。

两个人由此变得越来越熟悉。

有时候，他还会特意拿上清酒，和对方喝一杯。

不知不觉中，老师发现钱波在课堂上，

也渐渐能发言和讨论了。

当钱波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时，

他明白语言关总算是闯过去了。

而他和那名流浪画师的友谊，

也成为钱波在异国他乡一段奇妙的回忆。

语言关闯过去了，钱波接下来最想做的，

就是在课余时间找一份能赚钱的兼职。

八十年代出国留学，即便有国内单位的资助，

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得起的。

在交流完全没了障碍的情况下，

钱波先是找了一份餐厅里打杂的活儿。

可因为白天要上课，兼职就只能是晚上。

幽暗的餐厅后厨，面对小山一般的瓢盆碗筷，

钱波往往都要忙碌大半个晚上。

除了到餐厅打杂，一些装修或者建筑的活儿，

只要有时间自己又能干，钱波都会接。

有一段时间，他甚至还跟着日本工人维修过地铁。

地铁白天要运营，只有晚上能检修维护，

正好跟钱波兼职的需求是一致的。

就这样杂七杂八的干了一段时间后，

随着学业的精进，钱波才慢慢有机会做一些其他的兼职。

彼时，一家电视台正好要做几期关于中国历史的节目。

钱波果断去应聘，并顺利成为节目的特邀主持。

之后，他还在其他电视台，

专门主持过汉语学习的教育节目。

值得一提的是，跟钱波搭档的女主持，是在日本留学的朱迅。

这段在异国他乡的相逢合作，确实不常见。

但是，钱波的主业毕竟是表演。

当年毕业后，他也曾在日本的影视剧里出演过角色。

和时下日本演员在国内的影视剧中扮演的角色一样，

钱波当时在日本的影视剧中，基本上都是出演中国人。

比如电视剧《爱在东京》，

他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名来自中国的留学生。

由于经历和生活相似，他饰演起来也得心应手。

可这样有生活的角色毕竟很少。

大多数时候，他扮演的角色都和现实中的国人有很大差异。

钱波明白，这是不同文化间所导致的理解偏差。

因此，在日本呆的时间越长，他越是想回来。

最初的十余年里，钱波都是在国内和日本之间来回奔波。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出演了电影《无极》里的独眼儿。

角色不大，但角色本身接地气的感觉，

让钱波一下子找到了表演的欲望。

从那时候起，他便做出了回国的决定。

两年之后，他有幸再次跟陈凯歌合作，

在电影《梅兰芳》中，饰演了一位八卦记者。

小角色的得心应手，让钱波更加找到了感觉。

那段时间，不断有记者问他回来的原因。

钱波的回答都是，类似的小角色，再给他多来几个吧。

也真是想啥来啥，

很快唐铁嘴这个角色的剧本，就到了钱波的手里。

话剧版《茶馆》，那可是北京人艺的压轴之作。

而当年钱波的从艺之路，又是从人艺开始的。

因此出演电视剧版《茶馆》里的角色，

又勾起了钱波内心不少回忆。

当年在人艺，他和于是之等前辈，

住在一个楼，平时在一起吃饭排戏。

有老前辈们的督促，大家排演都很认真。

何况“戏比天大”那四个大字，就贴在排练厅的中央。

如今电视剧版的《茶馆》要开拍，

钱波更是感到压力山大。

这要是给演砸了，那可就真的闹笑话了。

更为关键的，唐铁嘴角色人如其名，

作为算命先生的他，嘴巴溜的不行。

可偏巧钱波在生活中拙嘴笨舌的。

因此刚开始他还很奇怪，

自己本来和导演何群并不熟，

他怎么会让自己来出演这样的角色呢。

可既然定下来了就不能退却，

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自己和做功课。

于是，钱波像当年在人艺排演话剧一样，开始了充分的准备。

《茶馆》表现的是民国时期老北京的故事，

钱波就特意找了大量的老照片，贴在自己的房间里每天看。

当时拍戏是在涿州的影视城，

钱波又专门在附近拜了一位真正的算命先生为师。

开拍之前，他整天跟在先生身后听老人家讲故。

原本钱波还不理解，唐铁嘴的台词为何那么的稠密。

直到拜师后才明白，

算命的之所以说话又快又多，

就是为了不给旁人留下思考的时间。

来算卦求签的人听的云山雾罩的，

自然也就心甘情愿的掏钱了。

否则要是说的慢了漏出破绽，

轻则拿不到卦钱，重则还可能会挨揍。

久而久之，算命先生的语速也就越来越快了。

了解并学习了这些后，钱波对角色的掌控便顺利多了。

不拍戏的时候，他几乎每天都穿上戏服在影视城溜达。

他还专门独创了一套属于唐铁嘴走路的步伐。

对此，导演何群非常的满意。

2010年，当电视剧《茶馆》在央视开播后，

钱波做的所有功课都没有白费，

他饰演的唐铁嘴，成了剧中最出彩的配角。

紧接着，钱波又出演了《鸽子哨》里的唐老头。

虽然是现代戏，但难度比此前的唐铁嘴还要大。

尤其是化妆的时候特别辛苦。

剧中的唐老头是个谢顶，开拍之前，

钱波要把头顶中间的头发剃光，周围的头发则要留着。

由于饰演的是一位老人，所以每次化妆，至少都要三个小时。

尤其是脖子、手臂这些裸露在外的部位，

需要涂上几层特殊的乳胶，然后风干，才能呈现出老年人的皮肤。

每天天不亮，钱波就得起床准备化妆，

然后坐在电风扇面前使劲的吹。

要表现一位60岁到80岁老人的精神状态，

20年的时间跨度，也很不容易。

好在钱波把姥爷当成是模仿的对象。

剧中唐老头的经历，和姥爷早年的经历很相似。

钱波的姥爷，还在解放前就在山东，跟德国人做过买卖。

正式开拍的时候，

钱波感觉仿佛在饰演已经去世了二十多年的姥爷。

就这样，回国后的钱波，接连出演了几个小人物后，

几年下来也让他在影视圈里成了知名的配角。

尤其是渐渐走红后，由于早年在日本的经历，

很多抗日剧又找他出演日本人。

比如《长江一号》中的日本军官横山勇。

抗日喜剧《虎口拔牙》中被不断戏弄的日本特务。

这些个性迥异的角色，钱波同样能信手拈来。

但是出演日本人后，

钱波也发现了一个与自己当年在日本相同的问题。

那就是剧中的这些日本人同样也太过于概念化。

尤其是一些剧中，动辄演绎上级军官扇下级耳光，

这让钱波感到很不真实。

他了解一些日本军队的历史和传统，

士兵和士兵之间，可能会互殴或者扇耳光。

但是爬到军官位置的日本人，平日里不会是狰狞的状态。

因此钱波对日本角色的理解是，

首先要演得像个人，这才能刻画他们作为侵略者的一面。

近年来，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大，

在接演一些年龄大的角色时，钱波表现的就更自然了。

他最新出演的电视剧，是9月份播出的《胡同》。

从当初报考人艺培训班至今，一晃41年过去了。

钱波一直用自己的热情诠释着角色，

也诠释着始终不变的理想。

文|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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