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伦的一首歌歌词有句什么梦想什么在飞,咸咸的眼泪是什么歌啊?
。《天涯过客》是我在周杰伦的中国风抒情歌中最喜欢的三部之一。
我认为,这首歌完美表达了中国风的成熟之美。
首先,看一组这首歌的制作阵容吧:
04 天涯过客
词:方文山
曲:周杰伦
制作人:周杰伦
编曲:黄雨勋
吉他:黄雨勋/梦想之翼
二胡:周菲比(Phebe Chou)
录音师:杨瑞代(Gary Yang)、罗宇轩(Josh Lo)
录音室:JVR Studio
混音师:杨大纬(Dave Yang)
混音室:杨大纬录音工作室
《天涯过客》收录在2014年的《哎哟不错》专辑中,没想到,时隔四年之后,还有听众会想起这首歌。
岁月会让人成长,岁月也会让人淡忘。有些作品成了经典,随着一代又一代人传唱。有些歌成了遗珠,也许是少年唇边蓄了须胡,也许是女孩眉角添了纹路,才会在一杯茶里一阵风中一座桥上,想起曾经有过这样一首旋律。
这首歌正是描述的这样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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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的这新十年中,杰伦只唱了两首那样的歌——他受众最广的风格:抒情中国风,另一首是《红尘客栈》。而离我们最近的,或者说,至少在目前看来,周杰伦的“最后一首”中国风歌曲
,是这首《天涯过客》。11年大跨步的专辑《惊叹号》和16年的《床边故事》中都没有这样的歌。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周已经不想再唱“中国风”了,更细致一点说,周已经不想唱这种他都唱了十年几乎所有人都在唱已经烂大街了的抒情中国风慢歌。
周不是“中国风”的发明者,但是江湖还是把他推上了“中国风鼻祖”的头衔。周的确有资格坐这个位置,因为当他发现中国风在华语流行乐坛口碑受众双收的时候,他定义了“新中国风”——“三古三新”(古辞赋、古文化、古旋律、新唱法、新编曲、新概念)。
有了标准,有了套路,有了模板。
于是这个市场上开始“文山呐,中国风的歌曲有增无减,是好是坏,有谁清楚?”。
有很长一段时间,周杰伦的中国风慢歌,真的就像是在交作业一般:完成就了事了。《兰亭序》《红尘客栈》《刀锋偏冷》《黄浦江深》《逐梦令》《汉服青史》等等等等……你不能说这些歌不好,因为事实上毕竟周董出品,质量不会差。
但偏偏,这种“几乎仰仗五声音阶和文言歌词加中国传统乐器编配”的作品实在太好写了:这样的音乐作品,还是有其他的人是可以写出来的。尤其是《红尘客栈》,为什么某吧的黑话称它为《红尘招待所》,就是因为它那浓浓的一股中国古装剧标配片尾曲风
。
所以,一是周的心境已经变了,二是市场上中国风慢歌已经成熟饱和了。连周杰伦也无力回天了。
可周杰伦的人设
不是这样的:他的人设应该是“天才”、“天马行空”、“创作着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作品”、“好听”、“流行”。
我不能说《天涯过客》比别人写的中国风都好,但《天涯过客》,大致就是满足了我们对周杰伦的“人设”的期望的作品。
《天涯过客》是当年西塘古风文化节上的推广曲,西塘:典型的江南水乡。
《天涯过客》的词,大家都已经分析得很好很全面了。我就不主要说了。
以下所有出现的时间轴均已专辑中的版本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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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0:00 -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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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乐+水滴声,大致描绘加交代了江南水乡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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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0:07 - 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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埙、弦乐、二胡(应该是二胡吧),组成了这首歌的基调:抒情中国风慢歌。
哭吧,黄雨勋老师终于摆脱大湿模式,没有直接套用歌曲旋律片段了。
我为什么要着重提这一点呢?因为你会发现,过去黄雨勋老师还是很经常用歌曲中的一段旋律来做前奏:这没什么不对,很多编曲都这样做。
可是,周的“御用编曲大师”钟兴民大师,周早期几乎都把中国风交给他编,而钟兴民大师却时常会根据歌曲来写新的旋律来放入前奏。这样做,是会更花心思更花时间,但是这也是周的作品能时常不会给人带来“行活”的高级感。
所以,至少这次,黄雨勋和杰伦,显然对这首中国风,投入了比之前更多的心思。
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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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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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段主歌部分。需要注意的是,杰伦在主歌部分的音区离开了自己的“舒适区域”,他的嗓音本身是偏高的,某种角度来说,他甚至算是高音类歌手。
但是在这首歌的主歌中,他将音区基本放在了中、中低音曲。这在周的歌曲中,还是比较少见的。(不过这一张专辑中,周的确很多歌曲都比平常放得低,例如《算什么男人》也是)。
这样做,也是好的。为什么呢?因为周开始不是那么的“应付了事”了:他要真写为了他舒服唱而写的旋律,他怎么都能写得出的。事实上他之前就是这么做的。但是,这种娓娓道来、风轻云淡的感觉,本来作为一个男人,声线厚一些,深沉一些,就更能带给人情感的共鸣。陈奕迅那傲视群雄的抒情感,不正是得益于他那完美的中音中低音音色么。
所以,很难得,我也能在周的音色中,对一首歌曲“入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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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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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歌。周的音区回到了自己舒服的偏中高音区的区域了。这样高音一爬,甚至从主歌的低音6爬到了副歌的高音6,整整两个八度……嗯,难怪这首歌很少有人唱,音区跨度的难度摆在这了。
而也正因为这首歌的音区跨度大,音区跨度大必然就容易做出大动态,所以非常明显的造成了主歌和副歌分得很清楚的段落感。我说过,周杰伦经常搞一些“一到副歌高潮就萎了”的感觉的歌曲,就是经常副歌跟主歌一样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太大反差。但听众大多还是爱主歌是主歌副歌是副歌的感觉的歌曲的。
着重提及的是,周杰伦在副歌中的唱法。
《天涯过客》一共有三次副歌,周在三段副歌中用了三种不同的处理方法:
第一次:假声
第二次:假声+真声
第三次:全真声(硬肛)
而天涯过客的每一个主歌段落都是不同的,这说明:周杰伦至少完完整整(用上了心)地唱完了整首歌,而不是副歌靠复制粘贴了。
周对副歌的三次不同的演唱方式。应该是借鉴了一首歌曲:
月光女神莎拉·布莱曼(
Sarah Brightman)
的《Only an Ocean away》:
Only an Ocean Away - Sarah Brightman
1998年的作品,副歌也是用了和《天涯过客》一模一样的方式。这首歌非常非常好听,超级推荐。
这样的处理方式,是非常非常非常有用的。这样可以大大的提高作品的丰富性,也可以传递给听众这首歌曲循序渐进,一步步迎来更高潮的感觉。
我最近有看到网上一些周杰伦的听众大家经常在说,杰伦的假声应该是他最好听的音色了,非常迷人。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我很喜欢听他的假音段落,所以《天涯过客》中,唱到:“世事参透 都入酒”这些段落时,一本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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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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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见的,周杰伦没有间奏直接进第二段主歌。
值得一提的是,2:10开始的典型的周氏Rap段落,这一段很棒,这才是我们熟悉的,一直在等的周杰伦的中国风的味道。这样大大丰富了两段主歌的差异所产生的丰富性,但旋律部分基本还是一样的,又不会让听众产生断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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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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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间奏,将整首歌“火力全开”地推向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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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 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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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声延绵的“wu”,将副歌推向最后一次的高潮,这和莎拉布莱曼的不同了。最后的副歌,全用真声硬上,这种充满男性力量感的感觉,听起来是真的很有力,很过瘾的。然后,全曲也在最后的尾声钢琴声中,舒缓地慢慢接受。
从江南的水滴声开始,从钢琴的清脆音色中结束:这仿佛就像是一艘小船,在江南小河上缓缓从江南烟雨中出现,看过了烟花色彩,体会到了风华尘埃,最后也在某个渡江口,什么也没带走,什么也没留下,轻轻又在烟雨中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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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
《天涯过客》是周杰伦一首真正上了心,真正用心了去做的作品,整首歌无论是词曲编都具有极高的统一性,充满了江南水乡的质感。句句到位,声声入心。
整首歌得益于周在旋律写作时,终于舍得跳出了他的“舒适区”,因此整首歌的段落更为清晰。而且因为周在演唱上的考究,使得整首歌循序渐进,层次感更为丰富。
方文山的词实在是太美了。这次他终于没有“通篇堆砌辞藻来瞎炫技”,而是用尽繁华来写用心。
中国风对于周杰伦来说,我们不是要求他去做根源性的深层专研:例如刘欢的《凤凰于飞》或王力宏的《心中的日月》,我们是想要周杰伦那种好听悦耳到“无人能替代”的美感。我们想要的是周杰伦这种以生俱来的旋律写作能力,能让我们直接从生理感官上融入到旋律中的不讲道理。
而当周杰伦终于想明白了,想明白了《皮影戏》这玩意是他玩不出广度的,想明白了他不用心就会被别人写出的旋律超越了,想明白了不要去搞那些花里胡哨有的没的的东西老老实实回归到旋律上了。
于是他妥协了,所以他就写出来了《天涯过客》。
注意,在这里,妥协是个褒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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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些,我对这首歌的不满之处:
周的中国风,一般他都会写一段非常有记忆点的乐句,比如“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但是这首《天涯过客》副歌的旋律写得稍微过于委婉了一些,而且周杰伦的咬字出了些问题,“琴弦断了”我总听成“青玄(情轩)断了”,我会出戏很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会想是不是方文山的词又用得太晦涩了?
还有“风不停留何苦绕来摇晃灯火”,我总是听成“要我等候”……
听不懂没问题,我可以去看歌词本,你就干脆让我全部听不懂好了。
可偏偏这种有些段落很清晰有些段落让人模糊产生歧义联想,那就是歌者本身咬字带来的问题了。
还有,方文山又毁了一首歌的MV,这MV从拍摄到剪辑真是一塌糊涂,周甚至连对嘴都好多地方没有对上。
如果在我心中,有一个评分标准,按照词、曲、编、制(录音+混音)、唱、五个点。
我会这样为《天涯过客》打分(仅仅代表个人观点……无任何参考价值):
词:9.5(词真的太美了,但是有些地方写得太深了。我一直觉得,词写得深得要人去查字典才能看懂,那就是词的问题。)
曲:8.8(美归美,但是终究缺乏一种成为“神曲”的记忆点)
编:8
制作:9 或者 6(这首歌很奇怪,有的设备上播放它就非常舒服,大气磅礴,乐器协和。但是大部分设备(尤其是苹果手机加原装耳机)播放这首歌,伴奏乐器十分杂乱,而且仿佛总有些刺耳的高频音在突突突,人声也和编曲混为一团……我没有任何录音or后期制作经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唱:9(主要问题就是咬字)
P.S.我个人对《天涯过客》这首歌非常喜爱。我认为如果在我心中要对周杰伦的“中国风抒情慢歌”排名,前三我会排《东风破》《青花瓷》《天涯过客》。
《东风破》:仿佛是17岁时期的少女,她文艺的气质,不施妆黛,也甚是清新脱俗。
《青花瓷》:仿佛是23岁时期的女生,她青春灵动,阳光活力,让人感到年轻的美好。
《天涯过客》:仿佛是32岁时期的女子,她刚过而立之年,岁月将经历和生活都沉淀在她的面容中,也在她的心中,那是成熟的质感,是成熟的韵味,也是成熟的人生。